按照往常慣例習慣又是下班後趕著去買便當,接兩個寶貝,然後趕著送brook去補習班。
好不容易衝過層層車陣,終於在六點四十幾分將brook送到。
突然想到問他:『你數學課的課本呢?』
他一陣安靜,然後說:『我沒帶!』
一股怒氣忍不住衝上來:『沒帶?沒帶你要上什麼課?請問一下?要記得帶課本這是誰的責任?父母嗎?是我該記得你哪天要上數學,然後再幫你送去安親班嗎?』
此時他已經眼眶泛紅,依然一陣沉默!
我依然壓不住那股怒氣,繼續發作。
『之前幾次是看你大包小包,所以幫你另外送去安親班,可是那天我有沒有說過?以後這種事是你自己的責任,爸媽沒那個精神也沒那個義務要幫你記得這種事,要幫你跑這個腿!太多包包,你可以變通拿掉包包,將課本放進書包就好,決不是寄望父母要幫你記得這件事。』
『我很生氣!真的很生氣,尤其我這樣趕來趕去,你咧?你一付反正爸媽會幫你搞定,如果我沒問,你會記得你根本沒帶課本嗎?』
『為了懲罰你而且要讓你印象深刻,你就這樣去上課好了,沒課本自己去跟老師解釋為什麼,我不可能再載你回去拿。』
這時他已經急得快掉出淚來,小聲的說:『不要啦!』
我拉高分貝的說:『沒有什麼叫不要!沒有這樣狠心一次,你不會有印象深刻,下車!你現在給我下車 ,拿著你的便當自己進去,自己去解決面對!』
趕他下車之後,我頭也不回載著咪谷轉身就走了!
咪谷此時小小聲說:『媽媽,你生氣哥哥喔,我很乖喔!我沒有惹你生氣喔!』
我還在氣頭上,只隨口應了一聲。
咪谷繼續說:『露比老師說我是乖寶寶ㄋㄟ!』
我笑了出來,摸摸她的頭,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問她
『那你今天有沒有嗯嗯?』
(咪谷去上學之後一切都適應的很好,惟獨要上廁所不敢告訴老師,教了好幾遍,也用很多方法軟硬兼施,好不容易終於讓她敢跟老師說要上廁所,可是很糟糕的是上大號之後依然不敢喊老師,請老師幫忙擦屁屁。
每次都硬著頭皮自己擦,測試好幾次,發覺她還是無法自己處理好,於是我就很堅持她一定要請老師幫忙,她總是跟我說好,結果聯絡簿上每天還是紀錄著沒便便。)
她點點說:『有!』
我繼續問:『那有沒有請老師幫忙啊?』
此時就沒聲音了。我再問一遍,依然沒聲音。
這時我心裡有底了,加上剛剛的怒氣未消,簡直是怒上加怒。
當然免不了是批哩啪拉罵一頓。
內容不外乎是"到底要跟你教幾遍"那一類!
咪谷的的眼馬上蓄滿淚,癟著嘴,一臉惶恐委曲樣。
看了很令人心疼,可是我還是真的很生氣,而且鐵了心非得要她認真正視這個問題。
一路罵回家,直到進了家門,還是氣不停!
而此時我的內心其實已經有點軟化了,一邊打算著要幫哥哥送數學課本去。一邊又恐嚇咪谷,『媽媽真的太生氣了,所以要留你一個人在家處罰你。』
她沒有哭出聲,只是用帶淚的雙眼定定看著我。
(此時的可憐樣讓人真想一把抱起來秀秀!)
故意不看她,拿了哥哥的包包就將門關上,走了出去。
(內心以為她會像哥哥小時後一樣,大聲喊著"媽媽,不要!")
貼著耳朵靠近門邊聽動靜,只聽到抽泣聲。
站在門口又是心疼又不知該怎麼找台階下。
僵持幾分鐘,忍不住打開門,只見她滿臉淚痕睜大雙眼看著門口的我。
此時已經被那可憐樣打敗,故意板著臉說:『明天你會跟老師說嗎?』
她猛點頭!
『如果你再不說,以後就不讓你去上課喔!』
依然猛點頭。
這時我才鬆口『走吧!跟媽媽一起出去吧!』
她趕緊提著鞋鞋跟在我屁股後面。
在去補習班的路上,她面對我緊緊抱著。
我 一手騎車,一手忍不住的對她又摟又抱。
心裡想『唉唷!我怎麼忍心對這個小不點那麼兇啊!』
心裡想『好奇怪喔!怎麼抱著這小小身軀的感覺那麼扎實啊!』
此時咪谷的聲音小小聲傳來
『媽咪,我要做乖寶寶,不要壞壞,不要讓你生氣!』
唉唷~~~
這話真讓我酸到心坎裡。
帶著課本走進補習班,看到brook默默低著頭吃便當,叫了他一聲,他抬頭看到我,馬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微笑。(彷彿看到救星般)
我又得給自己找台階
『拿去啦!沒有下次囉!』
他開心的接過去,然後說:『怎麼辦我來不及吃完便當啦!』
這時咪谷又開始嘰嘰喳喳
『哥哥我跟你說喔,我剛剛惹媽媽生氣耶!媽媽讓我一個人在家。』
(馬上開始告狀!)
唉!就是沒辦法對這兩個孩子真正很生氣!
而~~
也發現今天我真的火氣有點大!
不知為什麼很容易的就發作起來,自我反省很久,追究下來,可能是真的被這樣壓縮時間壓縮的喘不過氣來,才會這麼不受控制吧!
回家的路上,仰頭望向天!
忍不住在心裡自問:『真的就是要這樣一路趕下去,直到兩個孩子長大嗎?往後只有越來越多課要趕,真的要這樣嗎?』
天空是一片漆黑,彷彿是回應我的無解一般!
- Sep 18 Mon 2006 22:36
刀子嘴豆腐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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